第九章 萧晨东海霞光烂(1/ 2)
骷髅鬼纷纷聚到尸体旁边,拿铁链的骷髅鬼用力一甩,铁链穿过小女孩的身子打到尸体上,勾出一个透明的男子魂魄。男子是女孩子的父亲,看着幼小的女儿哭的声嘶力竭,悲痛万分,极力挣扎企图逃脱束缚。
“住手!”独孤月满目怒容,厉声呵斥,迈步要去阻止,胳膊被人牢牢拽住。
“你!”独孤月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近身的沐晚凌,对他的阻拦困惑不解。
手拿弯刀的骷髅鬼受到惊动扭过头来,眼眶中两团幽绿的火光转换成血红色,连带着弯刀也发出荧荧红光,令人毛骨悚然,不寒而栗。独孤月视线与他相撞,这一对视,顿感浑身乏力,思绪飘忽不定,连自己的意识都在体外游离。
沐晚凌见势不妙,挺身上前,右手轻推,宽袖一拢,将她护在身后,独孤月眩晕着伏在他的背后,温暖充实,有种足尖落地的踏实感。
骷髅鬼的火光忽地变成冰蓝色,也不再理会独孤月。他伸出手骨,指头上窜出一道绿火,对着躁动不安的魂魄轻轻一点,那魂灵立即安静下来,锁链顺势缠了上来,死死勒住魂灵。男子身体不能动弹,万分哀戚,对幼女恋恋不舍,嘴一张一合,似乎在说着什么。
“居闲始自遣,临感忽难收。归来视幼女,零泪缘缨流。”沐晚凌轻轻轻说道,不知道是在转述魂灵的话还是他自己有感而发。
带锁链的骷髅鬼陆陆续续勾出十几个魂魄,皆是铁链加身,晃晃荡荡,铁链撞击发出哗啦啦地响声,然后悠悠荡荡消失在夜色尽头……
“他们是?”
沐晚凌神情淡泊,声音温和,但是话语苍凉,“天道不可违,人已死,魂入黄泉。瘟疫蔓延,阴兵出行,冥府大开。”
独孤月顿时怔住,不知该如何回应,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生死有命,天地循环吗?心下悲凉,感慨人生渺茫,默然不语。她垂目而视,一道人影散在惨淡的夜色下,顺势而上,才发觉他的身形比初见时消瘦不少,飘风撩起他素白色的外袍,碎雨落在肩头,晕开淡淡的烟雾,好似虚空里的一泊清月。
小女孩的啼哭还在继续,雨丝细密,浑身湿透,独孤月满是怜惜地走到女孩面前,拭去她脸上的雨水,亦或是泪水,柔声道:“下雨了,跟姐姐回去,好吗?”
“那我父亲,他回去吗?”
无从回答,陷入无声。
小女孩从这沉默里感到害怕,她抽泣不已,“我爹爹死了吗,我娘亲也会离我而去吗。”
独孤月再也无法抑制,泪水涟涟,一把搂住小女孩,哭泣着安慰着:“没事的,你娘亲没事的,我们会治好你娘亲的。”
一把纸伞悄然盖在头顶,遮去漫天风雨,她抬眸,沐晚凌修长如玉的手握着伞柄静静侧立一旁,淅沥淅沥的雨水,顺着水墨伞的弧度悄悄滑落……
两人将哭累睡去的小女孩背着送到了族长家中暂且安置。回去时独孤月身心俱疲,便由沐晚凌护送折返谢宅。
半炷香后,马车停在两座石狮前,独孤月茫然张望,四野无人,难不成他带错路了?
沐晚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袖袍一挥,石狮子吐出两道金光,一座高宅拔地而起,“云水间”三字赫然在目,上空绚丽的五彩波光涌动。
独孤月愕然不已,她肉眼凡胎,看不到结界,进进出出几次都未发现,难怪上次自己会迷路,原来不知其中奥妙。
虽然已到亥时,谢宅仍旧灯火通明,凌波仙子沐涟漪和谢宁,谢彧都聚在厅堂议事,小雪早已退下睡觉了。
“小丫头,你溜去哪了。”谢宁一如既往地问候她。
“没去哪,不过是在病疫所呆了一天。”
“你可真闲不住,身体刚好又去折腾。”是关心,也是责备。
沐涟漪瞟了一眼沐晚凌,不言,转向谢彧道:“这些日子你们俩劳心劳力,实在是辛苦,好在你伯父谢霖不日将会赶回谢府。明天会有东海的贵客过来,请你迎接一下,诸事望多费心。”
“何方贵客?”
“三日前,楚风乘青鸟去东海慕容氏走一趟,借九幽之泉一用,他捎信说明日会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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